第305章 口出狂言

“不错!他叫陈侠,算是我的忘年之交!”

“哦?”

皇甫大衍眼睛微亮,认真打量陈侠,除了气质这块儿很冷傲之外,看不出特别之处。

能让宁指挥出马,想必这位年轻人背景不凡。

“不知是哪家公子?京都三大世家的确有姓陈的……”皇甫大衍自说自话,完全没把陈侠放在眼里。

陈侠上前拱手,“皇甫先生,今日前来有一事相求,只要您答应,付出任何代价都行!”

“呵呵……”皇甫大衍不以为意地笑笑,“年轻人,我知道你的来意,想求一枚丹药,对不对?”

徒弟已经拿着一只药瓶走过来,递给陈侠。

看到陈侠没有伸手接药,皇甫大衍淡淡说道,“这枚培元丹万金难求,也就看在宁指挥的面子才忍痛送出,我看你根骨不错,这颗药不比那些进化液差,甚至还要更强,还不满意吗?”

“皇甫先生。”陈侠沉声道,“我求的并非是药!”

皇甫大衍微微顿住,似乎没听清陈侠的话,忍不住问道,“你……说什么?”

“培元丹对我来说不值一提,我今天来求的是另外一物!”

对于后半句皇甫大衍根本没听,前半句却是琢磨得异常通透,忍不住喝道,“小小年纪口出狂言,你知道这培元丹需要何等医术和手段才能炼制成功?你竟然说不值一提?”

宁指挥赶紧打圆场,胡诌道,“陈先生对于医道还是有所研究的。”

“哼!黄口小儿,”皇甫大衍一听这话更是心情糟糕,没好气地训斥道,“堂堂医道,岂是谁都能谈及议论?就凭他这个二十来岁的毛头小子,对医道有什么研究?”

宁指挥皱眉,“这……”

“哼!好了。”皇甫大衍有些不耐烦,“既然已经求到东西,他可以离开了。”

“我说了,”陈侠沉声道,“求的并非培元丹。”

“哼!你还想要什么?别以为仗着宁指挥就可以狮子大开口!”皇甫大衍眼中闪过不屑之色。

“龙玉蜈蚣!”陈侠一字一顿。

宁指挥和风火对视一眼,他们对龙玉蜈蚣并不了解,所以感觉没那么强烈。

皇甫大衍却是直接石化,觉得自己一定听错,“你再说一次!”

“小子求取龙玉蜈蚣!愿以任何代价换取!”

砰!

皇甫大衍拍案而起,怒道,“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?”

“是的,还请皇甫前辈割爱!”陈侠换了称呼,显得更加尊敬。

“狂妄至极!”皇甫大衍气的身体都在抖动,指着陈侠对宁指挥质问,“这就是你的忘年之交?他什么意思?故意来找茬是不是?”

“这……”宁指挥怔住,“皇甫先生为何生这么大气?龙玉蜈蚣难道是什么了不得的宝物?”

“哼!”皇甫大衍怒道,“你什么都不知道就敢带人来,是不是想气死我?如果不念在这么多年交情的份上,我立马就会赶人!”

“先生息怒,”宁指挥急道,“有话直说。”

“这龙玉蜈蚣是我炼制一枚丹药的必须之物,这几天闭关就是为了此药烦心,现在你们又来给我添堵,是不是想气死我?”

陈侠上前一步,“前辈炼什么药?或许我能帮忙!”

“你帮个屁!”皇甫大衍看他就一阵厌烦,“黄毛小子只会信口开河,你知道是什么药就能帮忙?你以为六味地黄丸呢?”

火药味如此浓烈,也是让宁指挥始料不及,他只能耐心劝解,“先生息怒,先把事情说清楚,我这位忘年之交绝非刻意捣乱之辈,他一定有难言之隐!”

“好了!你们走吧。”皇甫大衍下了逐客令。

陈侠却是一脸傲然,“前辈为何不敢说出丹药名字?是怕我真的帮上了忙,让您下不了台吗?”

“狂妄!狂妄!”皇甫大衍气得跳脚,一百多岁的人却还是跟个毛躁的小子一样。

陈侠生怕他气出个好歹来,到时没处去寻龙玉蜈蚣。

“前辈请说!”陈侠不紧不慢的样子让人抓狂。

“通神丹!你恐怕听都没听过吧?”皇甫大衍不屑一顾地讥笑道,“也不知哪来的毛头小子,竟妄谈连国医都难以制作的通神丹,真是笑掉人的大牙。”

“通神丹?”陈侠皱眉,他有了治愈术,对于丹药虽不了解,但相信任何药力都比不上异能带来的效果,“前辈为何如此执着?这药有什么作用,我大可代劳。”

“你,你说什么?”皇甫大衍目瞪口呆。

“前辈!”陈侠再次拱手,“如果我能帮您制出通神丹,可否将龙玉蜈蚣割爱?”

皇甫大衍惊疑不定,有些看不透陈侠,说得头头是道,字字珠玑,可如此年轻,怎可能拥有超越国医级的医术?

“你说能制就能制?我的材料来之不易,岂容你随意……”

铮!

皇甫大衍话音未落,就如见鬼似地戛然而止。

只见陈侠掌心扣针,悬浮半空,五根毫针整齐排列,随着手指轻动而变幻阵型。

“以气驭针……国医级!?”

“前辈!我可有资格帮您炼药?”

国医级如凤毛麟角,世间罕见。

就算在隐秘之地,国医级也不多。

皇甫大衍算是国医级,但他却明白,没有陈侠这般轻松自如的控针之法。

当然,陈侠这一举动完全是心血**。

刚刚进入房间之时,他在墙壁上看到了皇甫大衍的一幅画,那是介绍医道的图示,以气驭针便是最高级的中医行针之术。

天生的骄傲,让皇甫大衍心生不屑,“以气驭针又如何?不过是手法而已。炼丹需要的不仅仅是手法,还有经验和眼光,你区区二十余岁,怎能历遍世间草药种类,制出最完美的丹药?”

“前辈还不是在炼制通神丹时卡住了?”陈侠洒然一笑,“不如让我一试?”

“胡说八道!”皇甫大衍又气又笑,“这俗世之中能炼通神丹者寥寥无几,成功者更如凤毛麟角,

你一个黄毛小儿怎敢……”

皇甫大衍话未说完再一次目瞪口呆。

只见陈侠掌中毫针变幻阵型,速度之快让人眼花缭乱,针阵诡异多变却颇有规律。

“你怎么会这套针法?”皇甫大衍眼神惊骇。

陈侠淡淡说道,“不知依靠此套针法,有没有资格帮您炼制?”

皇甫大衍是人精,他回头看了眼古画,“你……现学的?”

这套针法皇甫大衍钻研多年,收效却很小,陈侠只看了一遍就融会贯通,简直是天方夜谭。

陈侠摸了摸鼻子,心中有些不好意思,但还是缓缓点头,“算是吧!”

以他的洞察术,记住行针轨迹,用异能模拟出来轻而易举。

这就相当于鸠摩智用小无相功模拟少林绝学是一个道理。

“没想到能碰到如此奇才……”皇甫大衍一脸感慨,“今天有幸见到,也算无憾!”

“前辈,可否让我一试?我真的很需要龙玉蜈蚣!”

皇甫大衍一阵肉疼,“给你龙玉蜈蚣也不是不可能,但这通神丹我同样志在必得!”

“我说过会助前辈炼制通神丹,如不成功绝不再提半字!”

宁指挥看出事情转机,“皇甫先生只要帮陈侠这个忙,算我宁一欠你一个人情!”

皇甫大衍犹豫不决。

以气驭针已足以证明陈侠医道成就,但制作通神丹非同小可,他积攒的材料最多允许失败三次。

今天已经失败一次,皇甫大衍非常心痛,再失败一次便面临绝望边缘。

可眼下皇甫大衍又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。

“通神丹制作需要具备三个要素,火候、时间、针法。”陈侠突然开口,侃侃而言,“火候只的是用火烧时间差,需要六种不同手法来驱动火力。时间分四个阶段,层层递进,毫秒不差。最后针法,自然越高超越好,我相信自己足以胜任!”

“眼下前辈之所以失败,并非经验或是医术问题,而是针法有所欠缺,对不对?”

陈侠未在炼丹现场就说出他失败的症结所在,让皇甫大衍心神大震。

“说得不错!”

陈侠开启忽悠模式,反正能把对方唬住就行,“我以前成功过一两次,即使有所生疏,也无伤大雅,相信会助前辈一臂之力!”

“你……”皇甫大衍若有所思地问道,“通神丹只对A级的超能者有用,你做它干嘛?”

“这个……”陈侠哑然失笑,“不便透露!前辈只需知道我有能力炼丹就好!”

宁指挥长身而起,“皇甫先生,我为陈先生作保,如果出现失误,您的损失官方一力承担!”

“哦?”皇甫大衍有些意外,假如宁指挥只是私人关系,他还不会如此吃惊,但对方提出‘官方’二字,那意味着陈侠身份非同小可,连国家都肯为他买单。

如果官方出手,皇甫大衍这些草药损失的确不值一提。

既然如此,不如放手一搏。

“怎么样?”

“好!”皇甫大衍拍扳,“就让陈侠试上一试,如果可以,我自双方奉上龙玉蜈蚣!”

陈侠眼睛大亮,“现在就开始吧?”

“走!”皇甫大衍挥动衣袖,带头往后院走去。

四合院之后还有两进院子,小桥流水,假山瀑布,倒也有些世外桃园的既视感。

皇甫大衍的炼丹之地,就在最后一进院子。

一进小院就闻到一股扑鼻的草药味。

院子角落里堆满晾晒的药材,种类繁多,让人目不暇接。

而在两侧墙壁上,则都是各种炼药方法和图示。

陈侠赶紧凝神记下,省的一会犯下低级错误。

“大衍,快来,有了新的突破!”

就在这时,一道苍老声音从屋内传出来。

紧接着一位鹰鼻老者迈步出来,看到陈侠的一刹那,神情微怔。

“怎么还带了个小子回来?”

皇甫大衍沉吟道,“他可以帮我们炼制通神丹!”

“什,什么?”鹰鼻老者感觉自己一定听错,“你魔怔了?只是失败一次而已,不至于受到这么大的刺激吧?”

“咳!”皇甫大衍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,竟带一个不熟悉的毛头小子帮忙炼丹,怎么想都觉得不靠谱。

但陈侠展露出来的技艺又让他心中稍安,干笑道,“或许有用也说不定,就让他试试!”

“试个屁!这是随便拉一个小子来试的事情吗?你知不知道收集这些草药花费我多少心血和钱财?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呢。”

“放心,如果失败宁指挥会赔偿我们!”皇甫大衍笑道,“双倍的份量!”

“那也不行!”鹰鼻老者头摇的跟波浪鼓似的,“炼丹大事岂容儿戏?他是从哪冒出来的?有这个本事和资格帮我们炼药吗?”

陈侠试探着问道,“这位是……皇甫龙斗前辈?”

据说皇甫兄弟是双胞胎,长相应该一样才对,可眼下二人完全不同。

鹰鼻老者微微一怔,“小子还算有点见识,知道你龙斗爷爷!”

“咳……”陈侠干笑,按辈份对方做自己祖爷爷都够,但这话说出来,却有些古怪。

“大衍,你到底搞什么鬼?弄一个小鬼回来做什么?”

“可是……他有着国医的针法。”

惊讶的皇甫龙斗把陈侠打量半天,一脸的惊疑不定,“小子!当真?”

“呃……算是吧。”

“是就是,不是就不是,哪有什么算是?我看你吞吞吐吐不像好人,说!是不是出来招摇撞骗?”

轰!

一股强大气息自皇甫龙斗身上散发出来。

如此霸烈气息,即使A级超能者面对也要屈膝跪伏!

皇甫龙斗有心让陈侠当场出丑,拆穿他的谎言。

然而陈侠巍然不动,甚至神情都未有丝毫变化。

“这……”皇甫龙斗神情大震。

他的气势威压,别说普通人,就算普通一名A级超能者在面前也会承受不住而跪倒在地。

反观陈侠,跟没事儿人似的一脸淡定,这种情况完全不符合常理。

只有一个可能,那便是陈侠与其实力相当,甚至更强。

隐秘之地拥有的秘密,使得皇甫龙斗进镜神速,根本不需要进化液和能量晶就可以不断进化突破。

他很难想象一个年轻的小子,仅仅几个月就能达到自己的程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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