并非工匠的手艺不行，而是实在是钢铁的质量不行，对于此，他们根本无从解决，想要真正的仿造出前膛枪，就必须将钢铁的质量提升上去。

可是钢铁质量的提升却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决的。

“哎！子言，并非本官逼你，而是你应该知道，官家对前膛枪可是一直都极为关注，若是你再不能仿造出前膛枪的话，恐怕你尚书之位堪忧”

杨子言本身就曾经他举荐给官家的，若是他的尚书之位不保的话，那么在朝堂上，他的话语权就会被削弱一部分。

童贯自然不愿意如此，更何况童贯本身对于前膛枪也是极为眼馋，虽然他并未与方腊军交战时遇到过前膛枪。

但是那种种关于前膛枪的传闻，却是让他极为重视前膛枪的威力，尤其曾经他也是军中将领，很清楚前膛枪若是能够大批量仿造，对于大宋的军队战斗力提升会有么恐怖。

甚至可能将大宋的军队的战斗力提升到可以正面抗衡大金骑兵地步，若真的能那样的话，那么前膛枪可是能真正提升大宋国力的好东西。

“大人此话下官如何不知，然而无论下官如何催促，可是钢铁的质量都无法提升，如今看来，也是下官天命如此！”

杨子言苦涩的道，其实他心里也知，前膛枪无法实现，

怨不得工匠，正如工匠所言，钢铁质量不达标，前膛枪只能做到三发子弹，枪膛炸裂。

若是官家真的怪罪下来，他也只能承认。

“罢了！子言你尽量吧！本官就先告辞了！”

看到杨子言如此，童贯也放弃了再次逼迫对方的说辞，站了起来，向着外面走去，杨子言望着童贯远去的身影，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。

神色间一片萧瑟。

........

“将军！”

张叔夜骑在马上，双眼抬头望向城墙上那已经略显斑驳的“奉圣城”三个大字，不由神情有些茫然。

对于一连收复了中都和奉圣城，说实话，他根本就感觉不到开心，反而有着无比的失落，尤其是如今奉圣城里早已是到底一片残檐断壁，尸体遍野。

那早已干枯的血液在城内的角落到处都是，百姓早已空无一人，他甚至都不知道，收复这样的城池有什么用。

“如何，可发现藏身于城中幸存的百姓？”

张叔夜回过神望向麾下的将领问道。

“回将军，城中已经空无一人，城内的百姓不是逃走，就是已经被屠杀殆尽！”

将领双眼赤红的道，强忍着心中的悲痛道。

“将军，末将想请求将军答应，末将带领兵马去继续追杀这些畜生不如的金兵！”

说罢，他双腿一软，

跪倒在地。

“起来吧，此事不是你我所能决定的！”

张叔夜双眼紧闭，却是不知为何，一丝泪水顺着他的眼角流下，他何尝不想继续追杀金兵，可是他却是根本不能。

如今虽然他们兵马的数量依旧在金兵的数量之上，可是抽掉了奉圣州和中都两地的金兵数量也从三万达到了五万。

而且眼下金兵已经全部龟缩在大定府，若是他们想要凭借自身的十万兵马去进攻大定府，说实话，他根本没有信心。

“将军！”

将领看到张叔夜并未答应，不由再次双眼通红道：“将军，我等军人舍身为死，就是为了保家卫国，守护百姓！”

“如今百姓遭受金人残杀，我等如何敢置之不理，将军！”

说罢，将领再次磕头的道：“还请将军下令！”

“闭嘴！”

张叔夜顿时双眼睁开，望向将领呵斥的道：“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，尔敢抗令！”

“末将不敢！”

将领依旧倔强的道。

“不敢？哼？来人，将他给本将拿下，扣押起来，什么时候想清楚，什么时候放了他！”

张叔夜突然大声的道。

“是！”

霎时，张叔夜身后的一众士一拥而上，将将领给拿下。

“将军，末将不服！”

“不服，本将军不用你服！押下去！”

说完，张叔

夜理也不理将领挣扎的不服声，骑着战马进入了城中。

一路走来，哪怕张叔夜已经心里有了准备，可是依旧被城中的那惨烈的景象给看的心里悲愤不已，那残留着血迹的一间间倒塌的房屋，还有那倒在地上双眼圆整的百姓尸体。

好似宛如深深的映刻在他的心里，一股说不出的胸闷之气在他的内心不断积累着，似乎在等待爆发的那一天。

当他骑马走到一出拐弯处时，一双眼睛顿时射出无边的怒火，只见在拐弯处，一个大腹便便的妇女，却是赤身**的倒毙在地上。腹部被一把刀给深深的刺穿，甚至在腹部上，还用力的扭了几下，肠子和孕妇肚子里的婴儿都露了出来。

“该死！”

张叔夜忍不住浑身散发出一股骇人至极的煞气。

“将军！”

身后的几个将领和一众亲卫不由上前几步。

“没事！退下吧！”

张叔夜深吸了几口气，将内心那充满杀意的情绪给强自压了下去，挥了挥手。

良久，他才吐了口气，语气冰冷而充满杀机的道：“金人残暴，猪狗不如，从今后，凡是遇到金人者，杀无赫！”

“是！”

身后众将和亲卫也都被这残暴的一幕，早就激起了内心的暴掠，直接大声的应道。

“来人，将孕妇尸身埋葬！全军搜

索全城，将所有百姓的尸体火花！”

“是！”

一众将领和亲卫转身向着四面八方而去。

“宁为盛世人，不为乱世犬，兴，百姓苦，亡，百姓苦！哈哈哈哈！”

张叔夜念叨着，突然仰天长笑起来，笑声中却是充满了一股悲愤，一股悲凉的情绪。

.......

霸州。

“司令！”

传讯兵匆匆的爬上了城墙，看向正在城墙边负手而立的宋江，不由轻声的喊道。

“有多少百姓涌入霸州和锦州？”

宋江并未回头，声音说不出的复杂。

“回司令，至今已经有三十万百姓进入霸、锦两州！”

传讯兵深深的吸了口气道。

“好，传令下去，凡是从两地而来的百姓，都不可有任何为难，全部放进城内！”

宋江淡淡的道。

“是！”

传讯兵闻言，退了下去。

“虽然我知道金人残暴，可是从未想过竟然如此残暴，不仅百姓不放过，甚至连婴儿也不放过，是吾心太善，还是心太狠？”

宋江双眼望向大定府和恒州，眼底闪过一丝寒芒。

作为大宋曾经的百姓，宋江一直认为精忠报国，才是一个文人该有的志向，然而当他真正加入朝廷，才明白，什么叫做“三年清知府，十万雪花银！”

也知道什么叫做：“君有报国志，却无报国门！”